胡府大院之中,山東所有武師包括尚雲祥、劉一刀、胡若愚等等人在內,幾乎百餘位人眼睜睜的看見。
陳希象一指點入薛顛眉心印堂穴之後,緊接著薛顛便如化身泥塑,繼而全身忽冷忽熱,一會兒似乎泡在火爐里,一會兒又是渾身毛髮、皮膚都結成了寒霜。
「這……」
「小顛你沒事吧?!」
尚雲祥被這玄異的一幕嚇壞了。
直觀感覺就好像是薛顛犯了「打擺子」一樣,時而發高燒,時而渾身打顫。
這絕對不是內勁能夠做到的。
只用肉眼看就能知道。
陳希象這一指頭點過去,令薛顛的體溫在剎那之間,連續發生顛倒……
一指點過去,便讓人如同生了大病一樣。
尚雲祥怕薛顛出什麼事,一臉急色的上前,趕緊對陳希象乞求道:「師叔,快收手吧。」
說話間,他用手去碰薛顛的體表,發現薛顛的皮膚果然一會兒燙的像是燒紅了的煤球,一會兒又像是寒冬臘月的冰塊……
陳希象只是微微一鬆手指。
立即,薛顛大口喘息,喉嚨乾澀如火燒,急道:「水,我想喝水……」
胡若愚見狀立即去那大水缸舀了一瓢水過來。
薛顛見到水眼睛都紅了,立即搶了過去,牛飲一般狂灌下去,還嫌口渴,幾步衝到了那水缸面前。
水花四濺!
他整個頭都扎了進去……
所有人都看的心驚肉跳。
而後視線望向收回手指的陳希象,全都如看鬼神一般。
「師叔,小顛他……」尚雲祥一臉擔憂的看著整個頭都扎進了水缸咕嘟嘟冒泡的薛顛,而後緊張的看著陳希象。
陳希象道:「放心,他沒什麼事,不過是受我真氣刺激,出汗太多,有些感冒脫水罷了,睡一覺就好了,我怎會傷到自己徒弟。」
他出手自然有輕重。
雖然陳希象說薛顛就只是感冒脫水。
但是在場的各位拳師哪個不是看的觸目驚心。
噗嘩~
薛顛終於從水缸中拔出頭來,好像個濕毛雞,臉色一片蒼白,血色都不見了。
「這哪是清微脫水,簡直就跟害了一場大病一樣。」
胡若愚心中對陳希象生出了無限的敬畏和恐懼。
神話中有一種神叫做「瘟神」,說是他只用扇子一扇,就會令眾生生病,傳播瘟疫。
而今面前這道袍青年,手指一指,便讓薛顛生了一場大病。
這跟神話中主掌人間眾生災病禍福的神仙有什麼區別。
「小顛,你剛才究竟遭遇了什麼……」尚雲祥看著薛顛這個樣子,咽了一口乾澀的唾沫,想知道剛才薛顛被那一指點中之後,究竟體驗到了什麼?
而薛顛從水缸中冒出頭來之後,深深呼吸,再去看陳希象,已經眼神中一片敬畏和崇拜了。
他緊緊握緊拳頭,道:「有一股氣息好似冷箭一樣從他的手指竄進了我的身體內,然後我整個人就不能動作了,緊接著全身就開始發熱、發寒,五臟六腑都似乎被人掏了出來,在手心裡捏住了……」
聽到薛顛最直觀的親身體驗。
「真氣……」
「這就是真氣的厲害嗎?」
胡若愚、劉一刀等眾人紛紛駭然。
陳希象沒有說話,只是淡笑著看著薛顛和尚雲祥。
只是眸光望去。
立即薛顛和尚雲祥心中劇烈波動。
就在尚雲祥還在強迫保持自己要冷靜思考的時候。
薛顛已經迅速決斷,而後眼中閃現崇敬,毫不猶豫的撲身就到了陳希象面前!
邦!邦!邦!
伴隨著薛顛腦門砸地的重重悶響,還有他無比真誠的沙啞嗓音:
「薛顛願拜您為師,請收我為徒!」
在場所有人都被薛顛的重禮看傻了。
因為薛顛這三個頭,不是一般的磕頭,而是頭頂砸地,身軀幾乎在陳希象面前彎成了一圈。
這個禮可謂是磕頭之中最重的一種禮了。
過去有句話,叫做「殺人不過頭點地」。
只有劊子手斬首的時候,人頭掉下去,才會讓人的頭頂天靈蓋觸碰到地上。
一般人磕頭都是額頭磕。
而一旦用頭頂磕,那就是說這個頭磕下去了,命都可以給別人了。
陳希象看見薛顛如此大禮,呼出了一口氣,果然自己沒看錯人。
歷史上的薛顛本就有對神學有著極濃厚的興趣,才會在後期誤入歧途,可惜了他的後半人生。
所以陳希象在展露了真氣的玄妙之後,立即從薛顛內心征服了這個人。
練氣有成,可以登仙。
薛顛完全被這句話抓住了心神。
陳希象將薛顛扶了起來,道:「你不負我,我不負你,我的東西會全部都交給你。」
他不是薛顛誤入歧途拜入了那個教門中的一群騙子。
陳希象說的每句話都不是大話。
練氣有成,可以登仙!
這就是他為這個世界所帶來的一條道路。
這條路從氣感開始,而後經氣種、真氣、罡氣、先天氣田、先天氣脈、先天氣竅,氣竅之後,就是成仙之境,煉出神通法力,且在先天境界的時候,壽元就已經可以大增了。
尚雲祥見到薛顛已經叩拜,他也再沒猶豫了,同樣的三個磕頭大禮拜在了陳希象面前:「弟子尚雲祥,願拜真人為師!」
看見陳希象當面收了兩個武林界的大材為徒。
胡若愚、李文清等等一眾人眼中都是羨慕。
羨慕尚雲祥和薛顛的福分。
到陳希象真正展露了真氣的存在之後,他們再沒有一個人認為陳希象這是特意來折辱兩個天才。
反而,他們紛紛想起了古代的道門真人。
如漢鍾離度呂洞賓、火龍真人度張三丰是一樣的。
這位陳真人在這個時代,赫然就是漢鍾離、火龍真人一樣的角色了。
而尚雲祥和薛顛,也可以將之當作武林界的呂洞賓、張三丰。
陳希象收了這兩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