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

    「師父，怎麼樣？」水汨看著凌霄子詢問道。

    「他的身子居然一夕之間崩潰。」凌霄子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。

    「那還能治嗎？」水汨緊張而又擔心的問道，雖然她使用法術將林如海的魂魄固定在體內，可正因為如此，她沒有多餘的力量來治癒他的身體了，只能勉強的吊著一口氣。

    「暫時死不了。」凌霄子說道，提筆開藥方子。

    文青崖雖然平日裡看不慣林如海，可這人命關天的時候，他還是知道分寸的，立刻去找穆尚德取藥。

    因為林如海的身體不好，所以林家庫房裡收藏了許多藥材，雖然當初帶走了一部分去揚州，但是庫房裡還剩下很多藥，當然了，大多都是不太貴重的，而缺的那幾味貴重的藥，文青崖自然需要親自去藥館買藥。

    文青崖可是凌霄子的徒弟，所以當掌柜的拿出四百年的人參充當五百年的人參時，文青崖一眼就看出了，直接走人，還有沒有點信譽了，什麼百年老店，專門騙人。

    又去了另外一家，才將所需要的藥材買全，而後趕了回去。

    雖然相信文青崖不會抓錯藥，但是凌霄子還是親自檢查了一番藥材，確保正確無誤，才讓文青崖去熬藥，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，馬虎不得。

    「汨兒不必自責，如海的身體不好也不是你的錯，更何況，要不是你發現的早，他說不定都已經死了。」凌霄子看著水汨自責難過的樣子忍不住勸說道。

    「不，是我的錯。」水汨低著頭說道，雖然權杖本來就蠢蠢欲動，可還沒到時候，她強行奪走權杖，給本來身體就不好的林如海造成了很大的傷害，雖然一切本來都是林如海自身的問題，但是誰讓她處理不當呢。

    凌霄子走到水汨身邊拍拍她的肩，無聲的安慰著。

    喝了兩頓藥，林如海依舊沒醒，水汨很是著急，趁著晚上大夥睡覺的時候，將林如海帶入了空間。

    「母樹，你有辦法救他嗎？」水汨抱著林如海飛到生命樹下。

    「殿下沒辦法救他嗎？」生命樹疑惑的問道，他明明已經感受權杖在殿下身上，為何還無法救人呢？

    「也許是我的力量沒有完全恢復，也許是受到了限制，我根本無法發揮全部的力量，現在僅僅能夠使用不到十分之一，而我之前幫他穩固靈魂，一下子力量耗竭了，還沒有恢復。」水汨看著生命樹說道。

    「可是這空間裡的一切都是屬於精靈的，屬於你的，他是個外人。」生命樹平靜的說道。

    「可是，若不是我收回權杖，他的生命也不會變的岌岌可危，更何況，他是我穿越時空的時候差點撞散的靈魂，說起了還是我欠他的，母樹，真的不可以救他嗎？？水汨都哭了，重生之後，感情似乎越發的無法控制了。

    「殿下，不是我想救，而是我救不了，你也明白，他其實就是一個死人了，只是靈魂被困在身體內罷了。」生命樹嘆息一聲道。

    「真的沒有辦法嗎？」水汨無法接受自己害死了一個人，雖然本來就是不該存在的人。

    「他對殿下真的很重要嗎？」看著水汨失魂落魄的樣子，生命樹不忍的問道。

    「重要，當然重要。」水汨用力的點點頭，這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，重生的靈魂，重來的人生。

    「還有一個辦法，只是不知道殿下願不願意了。」生命樹說道。

    「什麼辦法？」水汨急切的問道。

    「結契。」生命樹說道。

    「結契，可那不是伴侶契約嗎？」水汨遲疑的說道。

    「是的，伴侶契約，殿下你有這個打算嗎，和這個人類皆為伴侶？」生命樹問道。

    「我願意。」想了想，水汨說道，「可是他願意嗎？」

    「我可以讓他暫時醒過來，殿下可以詢問他。」什麼樹說道。

    「真的嗎？」水汨露出一個笑容道。

    「真的，殿下只需將我的葉子給他餵下就好。」生命樹說道。

    水汨伸手接過一片大葉子，撕下一塊，嚼碎了，給林如海餵下去。

    等了片刻後，林如海真的醒了，水汨喜極而泣。

    「你是誰？」林如海睜開朦朧的眼睛，看著眼前長發少女問道。

    水汨這才發現自己又變了一副模樣，不是以前的金髮尖耳的精靈模樣，也不是現在的小孩子模樣，而是十六七歲的少女模樣，頭髮是黑色的，耳朵卻是尖尖的，背後似乎還有翅膀，真的有，剛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。

    「母樹，為什麼會這樣？」水汨詫異的問道。

    「因為殿下取回了權杖，殿下不必擔心，這並沒有什麼影響，反而說明殿下已經開始融入這個世界了。」生命樹說道，「殿下，你問問他，是否願意和你結契？」

    林如海迷茫的看著水汨，不明白自己現在是在做夢還是在做夢。

    「林哥哥，你願意和我結契嗎？」水汨看著林如海問道。

    「結契，那是什麼？」林如海看著水汨疑惑的問道，更疑惑的是，他不認識這個女子，他為什麼叫自己林哥哥，林如海的腦袋有些亂。

    「結契就是結為伴侶，一起生活。」水汨解釋道。

    「姑娘，你說笑了吧，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，怎麼能夠結為伴侶呢？」林如海皺眉道。

    「林哥哥，我是汨兒，現在是我長大的模樣。」水汨說道。

    「汨兒，汨兒，好熟悉。」林如海覺得頭有點痛，他覺得汨兒很重要，可為什麼想不起來了。

    「母樹，他這是怎麼了，為什麼好像記不得我了。」水汨看著林如海一臉的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「靈魂受傷，記憶混亂。」生命樹平靜的說道。

    林哥哥，對不起了，沒有徵求你的意見，但我是為了救你。

    水汨看了看林如海，直接動手結契，一道金光由水汨體內傳到林如海體內，隨即，變成千絲萬縷。

    林如海只覺得體內暖暖的，心也暖暖的，雙臂不由自主的抱緊雙腿，蜷縮，長發散開，及腳下，耳朵變得尖尖，幾乎透明的翅膀由背後逐漸展開。

    「怎麼變成了精靈？」水汨詫異的看著林如海的新造型，她怎麼不住地結契可以改變屬性。

    「這不重要了，他活著才是最重要的。」生命樹也是詫異。

    「你說的對，活著才是最重要的。」水汨應道。

    趁著林如海沒醒，水汨將人帶了出去，可是看到床上長發尖耳的林如海，水汨揉了揉眉心，用剛剛恢復一點的力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