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個秦醫生,笑死我了,他剛才不是還說不要動不動就打嗎?」
「不一樣的,父母打,是真的打。但他動手打,他會說這是物理治療。」
「有一說一,秦醫生剛才打那麼狠,舒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我是想不到的。」
「是啊,剛才這小子被打得原地直跳,這要是演出來的,奧斯卡影帝非他莫屬!」
「難道說秦醫生會什麼內家功夫?要不然這玩意兒沒法解釋啊。」
「別問,問就是醫術,專心看就行了。」
在雞毛撣子的威懾下,舒敖哆哆嗦嗦地說出了真相。
「我我其實就是想爸爸媽媽多在家裡陪陪我。」
「之前媽媽說,我只要得了三好學生就會回來,結果她沒有。」
「爸爸說,只要我數學考了一百分他就回來,結果他也沒有了。」
說到這裡舒敖嘴一撇,豆大的眼淚往下掉。
「他們都是騙子,都在騙我。」
「所以我我也想這樣裝病,他們是不是就願意回來了。」
「我一開始也沒想騙人,我只是太想他們了。」
「我不想自己一個人,嗚嗚嗚。」
舒敖的這一番話,讓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都說隔代親。
但哪個小孩兒不願意和自己的爸媽親近呢?
爺爺奶奶終究差了輩兒。
如果說孩子和父母之間是代溝,那和爺爺奶奶之間就是鴻溝。
朱紅紅著眼眶,把舒敖抱在懷裡,啜泣起來。
舒川握緊拳頭,咬著牙,一句話也沒說。
他們又何嘗不想待在舒敖的身邊,守護著他長大。
但他們不出去打工,哪來的錢呢?
「兒子,媽媽答應你,以後」
話說到一半,朱紅就說不下去了。
就她們家這個條件,她真的還能做出承諾嗎?
但舒敖很懂事的拿衣袖給朱紅擦了擦眼淚。
「沒事的媽媽,這段時間有你們陪著我,我已經很知足了。」
「你們安心工作吧,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。」
舒川伸出手摸了摸舒敖的頭,沉默著一句話也沒說。
柳顏捂著嘴哭得泣不成聲。
直播間的網友們也十分感慨。
「這孩子裝病,竟然只是為了多和爸媽待幾天。」
「剛才笑得有多開心,現在就哭得有多難過。」
「所以他這麼能忍痛,其實是因為不想和爸媽分開?」
「樓上的,扎心了,你哭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?」
「我也想我爸媽了,小時候他們外出打工,每年也只有過年的時候能見到他們。」
「就這樣都還有人要拖欠農民工的工資,真是該死啊!」
看著眼前這一幕,秦江也有些鼻子發酸。
他的確能通過系統的幫助,診斷出病因。
但舒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,他診斷不出來。
如果不是自己多問了一嘴,舒川想必回去就會再抽斷一根皮帶,然後覺得舒敖不聽話,一家三口形成心結。
「秦醫生,真的謝謝你。」
整理好情緒後,朱紅和舒川再次向秦江道謝。
秦江擺了擺手。
「沒事,以後遇到什麼事情多和孩子溝通,不要輕易動手。」
「知道了秦醫生,我們記住了。」
「等等。」
眼看一家三口要走,秦江又追了上去。
他把雞毛撣子遞到舒川手上。
「如果實在要打,就用這個打吧,打不壞。」
舒敖:
舒川:
謝謝你了秦醫生,你人還怪好嘞!
送走一家三口後,柳顏已經哭得和兔子一樣了,眼睛紅紅的。
秦江哈哈大笑起來。
弄得柳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。
「行了,不笑你了,我進去搓藥了。」
按照系統給的方法,秦江找來了乾淨的木棒、紗布、中草藥,隨後通過熏制的方式,製作出了一個消菌棒。
他這邊剛弄好,門外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。
「請問秦醫生在嗎?」
秦江快步走出藥房,看見一男一女站在外面。
男的穿得很潮,一副小奶狗的打扮。
女的身上穿的全都是名牌,戴著大墨鏡,看上去和明星一樣。
秦江用毛巾擦了擦手。
「你們誰看病?」
「我。」
女人走到分診台前。
還沒有坐下,男人就趕緊拿出抽紙,抽出五張,將凳子給擦了一下。
確定凳子上沒灰以後,女人這才坐下去。
秦江愣了一下。
你光用紙擦一下有什麼用?
真愛乾淨就應該用消毒液噴啊。
不過秦江也沒有多嘴,反正浪費的也不是他的錢。
「叫什麼,什麼病?」
女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,而是看了眼攝像頭。
「你們在直播?」
「你放心,會做處理的,不會暴露你們的隱私。」
女人有些不信,她揚了揚下巴,男生立馬跑過去親自確認。
當看見畫面和聲音確實是經過處理的以後,男生這在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。
「我叫你就叫我金魚吧,然後我是覺得最近身上有點癢,想讓你幫我看看。」
「具體是哪個部位?」
金魚拉低領口,露出一連串的帶狀皰疹。
「蛇纏腰?」
秦江一眼就認出了金魚的病。
他沉著臉,伸手給金魚把脈。
「醫生,什麼是蛇纏腰,很嚴重嗎?」
「嗯,嚴重。」
「啊?」
金魚一聽急了。
「會危及到生命嗎?」
秦江搖了搖頭。
「這倒不至於危及生命,但如果不好好治療的話,還是會給身體帶來傷害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