芬那麼多忌憚。
慈心瞥了杜飛一眼,見他沒什麼表示,便答應了一聲,沖葡萄招招手。
連葡萄和小黃一起去了她屋裡。
這一下,院裡就剩下三個人。
於嘉嘉走了幾步,質問道:「老二,你偷偷把葡萄從幼兒園弄出來,你到底想幹什麼?「
「嫂子」葡萄二叔苦著臉,卻剛叫一聲,又被打斷。
於嘉嘉拔高音調:「我不是你嫂子!」
葡萄二叔一愣,沒見過一向溫順的嫂子,還有這樣咄咄逼人的氣勢。
「嫂子,就算我哥沒了,你也是我嫂子。」
於嘉嘉冷笑一聲:「免了,我承受不起!別說現在你哥沒了,就是他還在,我也得離婚,你們家兒媳婦我當不了,讓你媽愛找誰找誰去。
葡萄二叔臉色一變,似乎於嘉嘉提到他媽,讓他有些不樂意:「嫂子,你怎麼能這樣說!」
「要不怎麼說」於嘉嘉咬牙哼了一聲,後邊還有更多惡言惡語。
這段時間她在外經委上班,著實鍛煉出來了。
原先就算心裡再不樂意,也不願說她那惡婆婆的不好。
畢竟家醜不可外揚。
現在於嘉嘉卻想開了,憑什麼呀!
家醜那是他們家的丑,跟自個有啥關係。
他們都不怕宣揚出去,自己幫著遮掩什麼?
可事到臨頭,於嘉嘉卻有些意興闌珊,
反正自己已經跳出火坑,現在帶著女兒過的挺好。
再跟過去的婆家扯皮,忽然覺著特別沒勁。
於嘉嘉道:「算了,我不想說些難聽的。老二,甭管你今兒打算幹什麼,我都告訴你,不可能!你要識趣,乖乖回去,咱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。要是不聽勸那沒法子,我只能報案了。就沖你把葡萄從幼兒園弄出來,就算判不了你,也能拘了你。「
一聽「拘留,,葡萄二叔有些害怕了。
忙道:「嫂子,你別,我我真沒別的意思!咱媽「
於嘉嘉瞪眼道:「要我說幾遍?別跟我提她,她不是我媽!「
葡萄二叔被噎回去,有些無言以對。
本來他這次來,還抱著一線希望,如果於嘉嘉母女過的不好,沒準樂意跟他回去一起過日子。
結果卻是異想天開了。
實際上,他從葡萄身上穿的衣服就能看出來端倪。
還能上機關單位的幼兒園,哪會過的不好。
只是心裡還抱著一線希望罷了。
現在,這一線希望終於破滅了,葡萄二叔跟霜打的茄子一樣。
勉強幹笑一聲,伸手拎起放在旁邊地上的帆布兜子:「那我走了,你和葡萄多保重。」
於嘉嘉抿著嘴沒吱聲,盯著葡萄二叔出去,然後「砰」一聲,把門關上。
直至這時,她才長出了一口氣,轉而沖旁邊的杜飛道:「科長,剛才謝謝您。」
杜飛莫名其妙,笑著道:「謝***什麼,剛才我可一句話都沒說。」
於嘉嘉跟著也笑起來:「您不需要說話,只要往這兒一站,就是定海神針。」
杜飛當然明白她的意思,卻調侃道:「合著拐著彎說我是個棒槌唄~」
於嘉嘉臉一紅,連忙道:「我可不是那個意思,說自個領導是棒槌,我還想不想幹了。」
杜飛點到為止,往下沒再開玩笑,要是再說就有點下道兒了。
有一說一,雖然於嘉嘉的模樣身材都是一等,但杜飛對她還真沒啥別的念想。
轉而問道:「這麼攆走就行了?會不會再來找麻煩?」
於嘉嘉臉色陰沉下來,咬咬牙道:「這次就算了,畢竟要是下次還來,就讓玉芬姐把他送進去蹲兩天,長長記性。」
杜飛點點頭,也沒再往深了說。
卻不知道葡萄二叔臊眉耷眼的從京城回去,讓他媽罵了個狗血淋頭。
指著鼻子,一口一個廢物:「你說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?你一個大老爺們兒,一膀子力氣幹啥使的?你把生米煮成熟飯,她還能怎麼地,真去派所告你?」
葡萄二叔咧咧嘴,卻知道他媽的性格。
只要他敢回一嘴,就能招來一百句,索性悶頭不吱聲。
然而,令他沒想到,他媽說了一會兒,竟然「砰」的一下,拿出一個小藥瓶擱到桌上。
藥瓶是那種醫院打針的小玻璃瓶,裡邊是小半瓶透明的液體。
葡萄二叔皺眉道:「媽,這是啥東西?」
「啥東西?專門對付女人的東西!」葡萄奶奶冷笑道:「全指著你,等猴年馬月去。」
葡萄二叔吃了一驚,連忙朝家門口瞅了一眼。
夏天開窗戶開門的,好在外邊沒人,他才鬆一口氣。,
忙低聲道:「媽,你瘋啦!下藥***可是重罪!」
他媽一瞪眼:「瞧你那膽兒!那丫頭什麼德行我還不了解,只要你把她搞到炕上,她就得乖乖聽話。你呀要有你哥一半能耐,娘也不用為難你操這個心。「
「媽」葡萄二叔不太樂意,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。
況且這次去京城,見到於嘉嘉的感覺,明顯跟過去不大一樣。
他媽卻一瞪眼:「老二,你到底
聽不聽媽話!非要讓我一頭撞死在牆上?你爹走的早,你哥就留下個丫頭片子,你要不趕緊成家,咱家可就要絕戶了!咱家啥情況你不是不知道,哪有好姑娘樂意嫁給你?要是不把你嫂子攏住了,讓她接著跟你過,你就得打光棍兒!」
葡萄二叔被說的,好像一隻大號鵪鶉,腦袋深深低下去。
片刻後,緩緩抬起手,把小藥瓶握在手裡
幾乎同時,遠在香江。
夜裡的霓虹燈下,秦鋒咬著牙一手捂著右肩,快步拐進一條骯髒的小巷。
他肩上的手指縫裡不停往外滲血。
那裡被一顆子彈擦傷,連皮帶肉削掉了一塊。
受傷那隻手死死握著一把打空了子彈的勃朗寧1911手槍。
他還有一個彈夾,始終沒有機會換上。
巷子的盡頭是對面那條街的,一間酒吧的後門。
只要進入那間酒吧,秦鋒就有把握擺脫後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