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五章 陳萍萍的復仇

說的話說完。」

    「此時話已經說完了,朕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麼底牌還沒有掀開。」皇帝溫和一笑,此時他早已經從先前的心神搖盪與往事帶來的情緒中擺脫出來,回復到了平靜而強大的帝王模樣。

    陳萍萍沒有回答,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皇帝陛下。忽然開口問了另外一個問題:「這二十年裡,我已經做了這麼多事,難道陛下你現在還不了解?」

    皇帝的手指頭緩緩地轉頭著青瓷茶杯,目光卻緩緩地落在了地上,黑色輪椅腳邊地地上平靜地躺著幾份宗卷,上面記載的都是陳萍萍這些年裡,是如何一步一步將皇帝身邊所有的親人都驅趕到了他的對立面中。

    「回春堂的火是院裡放的,那名太醫是老奴派人殺的。那名國親也是如此下場。至於太子殿下用的藥,是費介親手配地,當然,費介如今早已經離開了這片大陸,陛下就算要治他死罪,想必也是沒有辦法。」陳萍萍冷漠而無情地看著皇帝,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,「長公主與太子私通一事。是我在一旁冷眼旁觀,稍加幫助,然而想盡一切辦法,讓陛下您知道的。」

    皇帝轉動茶杯的手指頭停了下來。

    「那夜下著雷雨,陛下在廣信宮裡應該有所失態。雖然老奴沒有親眼見到,但只要想到這一點,老奴便感老懷安慰。」陳萍萍滿臉的皺紋都化開了,顯得極為安慰。「陛下,長公主與太子私通,您為何如此憤怒?是不是您一直覺得這個胞妹應該是屬於你的?然而礙你心中自我折磨的明君念頭,你只有一直壓抑著?」

    「誰知道太子卻做了。」陳萍萍低沉尖聲笑了起來,「你不能做,無法做的事情,卻被太子做了,你如何能不憤怒?他們如何能夠不死?」

    「太子死了。長公主死了,皇后死了,太后死了,老二也死了。」陳萍萍刻厲的目光盯著皇帝,「你身邊所有地親人都等若是死在你的手下,你是天底下最自私最狠毒的君主,我便要讓你的親人因為你的自私死去。」

    皇帝捏著茶杯地手指頭微微顫動,輕輕地擊打著杯聲。發出脆脆的清音。

    陳萍萍的聲音比這個聲音更脆。更冷,更冽:「老奴沒有什麼底牌。老奴只是要回宮來告訴您一聲。您當年如此冷酷地讓她孤獨地死去,我便可以讓你也嗅到那種孤獨的滋味,然後就在這種折磨之中死去……或許我無法殺死你,然而讓你這樣活著,豈不是一種最美妙地複雜手法?」

    「朕還有幾個好兒子。」皇帝緩緩說道:「你居然連老三那個小子都想殺死,朕……不得不驚嘆於你心中的陰寒與仇恨。」

    陳萍萍冷漠開口說道:「只要是這宮裡姓李的人,都該死。」

    「安之呢?」皇帝敲打青瓷茶杯的手指忽然停頓了下來,皺著眉頭微嘲說道:「他是朕與輕眉的兒子,你對她如此忠誠,又怎麼會三番四次想要殺死他?只怕安之他直到今日還以為你是最疼愛他的長輩,卻根本沒有想到,包括山谷的狙殺在內,包括那次懸空廟之事的後續,他險些喪身匕首之下,全部都是你一手安排出來地事情。」


    陳萍萍沉默片刻後,用一種戾寒到了極點的語氣低沉說道:「范閒只是個雜種……你有什麼資格成為她兒子的父親?范閒的存在,對她來說,就是一個恥辱的烙印,我看著他便覺著刺眼。」

    皇帝笑了起來,笑聲里滿是怨意:「很好,你果然是個變態的閹貨……朕如果就這麼殺了你,豈不是太如你的意?」

    「怎麼死,從來都不是問題。」陳萍萍嘲諷地看著皇帝說道:「我只知道我的復仇已經成功,這便足夠了。」

    皇帝握著苶杯地手懸停在半空之中,半晌後,他幽幽說道:「朕還有三個兒子……」

    「可是我既然回京,你那三個兒子只怕都不可能再是你地兒子。」陳萍萍的眼瞳漸漸縮了起來,帶著一絲寒冷地快意尖聲笑道:「我死在陛下你的手中,范閒會怎麼看你?老大會怎麼看你?你能如何向范閒解釋?難道說我是為了替她母親報仇?那你怎麼向他解釋當年的事情?」

    陳萍萍微縮的眼瞳里寒意大作,臉色不知是因激動還是別的情緒而漸漸蒼白,他盯著皇帝一字一句說道:「陛下,你必將眾叛親離,在孤獨之中,看著這天下的土地。卻……一無所有。」

    看著天下地土地,卻一無所有,這是何等樣惡毒的詛咒與仇恨!皇帝的身子微微一震,面色又漸漸蒼白起來,他用噬人的威勢目光看著陳萍萍,寒聲說道:「你敢!」

    當皇帝說出這兩個字時,就表示他已經知道陳萍萍這綿延二十年的複雜,在最後終於漸漸踏上了一條不可逆轉的成功之路。不論是范閒還是大皇子都與陳萍萍關係極為親厚。而慶帝若想向這兩個兒子解釋什麼,卻又要觸及許多年前的那椿故事,根本無法開口。

    這位天下最強的君主,難道只能在自己地兒子們帶著憤怒與仇恨目光注視中,漸漸地蒼老,死亡?

    慶帝的面色蒼白,他的心裡感到了無窮的寒冷與憤怒,他看著陳萍萍同樣蒼白的臉。知道對方已經算準了後續的一切,他是用自己的死亡,向這片皇宮發出最後最黑暗的一記攻勢。

    御書房裡陷入一片如死寂一般地沉默,外面的秋雨依然在緩緩地下著,潤濕著皇宮裡本來有些乾燥的土地。還有青石板里的那些縫隙。御書房裝著內庫出產的玻璃窗,窗上那些雕花,像極了一個個地人臉,正看著慶國這一對君臣之間最後的對話。

    「你求死。朕卻不願讓你死的輕鬆。」皇帝面色蒼白,雙瞳空濛,如一個強抑著萬丈怒火的神祇,冷漠而平靜說道:「朕要將你押至午門,朕要讓你赤身裸體於萬民之前,朕要讓天下人都知道,你這條老黑狗是個沒有陽具地閹人,是個令祖宗先人蒙羞的畸貨……朕要讓無數人的目光盯著你的大腿之間。看看你這個怨毒的閹賊,是怎樣用雙腿這間的那攤爛肉,構織了這些惡毒的陰謀。」

    慶帝的話語很輕,卻夾著無窮地怨毒,無盡的羞辱,不絕的憤怒,他冷漠說道:「朕要將你千刀萬剮,凌遲而死。朕要讓整個慶國的子民。一口一口地將你身上的肉撕咬下來,然後把你的頭骨埋到三大坊的旁邊。讓你眼睜睜地看著朕是如何先殺了她,再殺了你,再利用她留下的東西,殺戮江山,一統天下,成就不世之基業。」

    「朕要讓你,讓你們知道,朕可以殺了你們,朕還要讓你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,卻一點辦法沒有,讓你們在冥間哭泣,掙扎,後悔……」

    皇帝地臉色越來越蒼白,他地話音卻越來越平靜,他的眼瞳也



第九十五章 陳萍萍的復仇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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